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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宫廷艳史

作者:民国·许啸天   发表时间:2024-06-02 12: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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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回 冰盘献荔枝 温池赐香汤


  善人牧羊,禄山盗羊,被人捆送节度衙门;节度使张守珐,喝令杀却。禄山大呼道:“公不欲灭两蕃邪?欲灭两蕃,便不当杀我!”张守珪听他说话有大志,又见他身体高大,皮肤白净,便释放他去。禄山和史思明游手无事,每日在山巅水涯,捕捉生物;于六蕃的山川水泉,地理颇熟。他们五人骑着马,能生擒契丹兵数十人,送至节度使。张守珪奇之,便拨一小队兵马,交安禄山统带。安禄山每战得胜,升为偏将。张守珪便收他为养子,官直升到幽州节度副使。时适御史中本张利贞到河北来采访,禄山百计献媚,多出金宝结纳左右;利贞回朝,在玄宗皇帝跟前,竭力说安禄山如何忠勇。圣旨下来,升禄山为营州都督;每有京师往来的官员,禄山深以财帛结纳。那官员们在皇帝跟前,都说禄山是好官。玄宗又升禄山为两蕃、渤海、黑水四府经略使。

  天宝二年入朝,先去拜见杨国忠和李林甫两位丞相,献上金帛无数。李林甫便奏称,如今契丹为患,宜重用蕃将。玄宗便拜禄山为骠骑大将军。玄宗退入后宫,兀自称赞禄山人物漂亮,身材魁梧,绝不绝口。杨贵妃听了,不觉心中一动。便奏道:“万岁得此大将,是国家之幸;臣妄拟明日在中宫赐安禄山宴,想他得臣妾赏宴,心中必愈知感激,愈肯为国家出力了。”

  玄宗听奏,连声说妙。又称妃子若为天子,定是圣明之主。

  第二日,杨贵妃真的在中宫盛排筵宴,玄宗下旨,宣骠骑大将军安禄山进宫领宴。那安禄山便全身披挂,踱进宫来;一见贵妃,便拜伏在玉墀下,口称娘娘千岁!杨贵妃见安禄山果然长得身材魁伟,面貌漂亮;最可爱的,是一身肥白,举动从容。便娇滴滴的声音,传下懿旨去说:“大将军平身,上殿领宴。”其时适值玄宗退朝回宫,安禄山上去参拜过了;皇帝与妃子二人正中同坐一桌,禄山在下侧独坐一桌。禄山谢过了恩,入座领宴。阶下乐声大作,在饮酒之间,禄山便夸说自己在幽州两蕃一带的战功,如何手擒敌将,如何追亡逐北,说得天花乱坠,把个杨贵妃也听得眉飞色舞。贵妃见他口齿伶俐,语言有趣,便一句一句地问着话,安禄山也一一奏答。妃子看看禄山眉目清秀,年纪正在少壮,便不觉神往。禄山是何等灵敏之人,见了贵妃神色,岂有不知;他福至心灵,便离席拜倒在地,叩头不已。玄宗看了,很是诧异,忙问:“大将军为何多礼?”安禄山一边不住地叩头,一边奏道:“外臣罪该万死,有心腹之言,不敢奏明万岁和娘娘!”说着,不觉又流下泪来。玄宗忙用好话安慰着,贵妃也在一旁说道:“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说,俺这万岁爷,最是宽宏大量的。”玄宗也说:“恕将军无罪,有话快说!”安禄山才用袍袖拭去眼泪,奏道:“这原是臣一时孩儿之见,只因臣见了娘娘面貌,便想起臣的生母来,却与娘娘的面貌相似,是以心中万分悲伤;如今既蒙万岁和娘娘天样宏恩,恕臣无罪,臣该万死,求娘娘收臣为养子,则虽立赐臣死,心亦慰矣!”贵妃听了,不觉掩唇一笑,却不敢说话,只向玄宗脸上看看。谁知玄宗却一口允许,说便依将军之愿,收在贵妃名下为养子便了。乐得安禄山连连叩头,口中敢称父皇万岁,母亲千岁!从此玄宗异常宠爱禄山,禄山久住京师,自由出入宫禁,常与杨贵妃对坐谈心,十分亲昵。有时玄宗在座,禄山只拜贵妃,不拜皇帝;玄宗笑问:“吾儿何不拜父?”禄山奏道:“胡家儿,知有母而不知有父,是以不拜。”玄宗大笑。只见禄山肚腹肥大,玄宗便指若问道:“吾儿腹中何物,却如此庞大?”禄山应声答道:“臣腹中更无他物,只有赤心耳!”玄宗愈觉禄山可爱,从此禄山每上朝,玄宗却待以殊礼。殿西张有金鸡障,禄山来,便赐障中坐。太子见了,便在背地里劝谅道:“天子殿前,无人臣坐礼。陛下宠禄山已甚,必将骄也。”玄宗低低地向太子说道:“此胡儿有奇相,朕以恩宠收伏之。”但安禄山得了玄宗皇帝和杨贵妃的宠爱,却能想尽方法,得皇帝和贵妃的欢心。他见玄宗宠爱贵妃,日夜寻欢,惟恐不足,便暗暗地献助情花香一百粒。此香是以胡中药品制成,大小如米粒,色微红,娇艳可爱。皇帝每与贵妃在深宫之间,含此香一粒在口中,便能助情发兴,筋力不倦。皇帝和妃子都得了欢喜,很是宝爱它,藏在枕函中,每至清浓时,便取来应用。玄宗常说:“此亦汉宫之慎恤胶也!”玄宗不在宫中,安禄山也时时进宫去朝见贵妃;贵妃赐安禄山在华清池洗浴,浴罢,用杂色碎锦,结成一小儿摇篮,令安禄山装作孩儿模样,卧在摇篮中。数十个宫女,抬着摇篮,至贵妃跟前;安禄山口中唤着妈妈,杨贵妃看这模样,也技不住掩唇吃吃地笑个不住。正欢乐时候,玄宗皇帝进宫来,看了大笑;忙命赏十万洗儿钱。禄山从摇篮中跳出来,爬在地下,谢恩。玄宗把禄山扶起,携着手同走到西阁去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  夜深人静,山高月明;这座华清宫,正傍着骊山西麓。靠山峦一带,宫墙蜿蜒西去。这时宫墙里,朝元阁上,灯火明灭,照出五七个人影来。原来自从那日,杨贵妃制就《霓裳羽衣曲》以后,先教与永清、念奴二官婢念熟了,每夜传伶官李龟年,带领唱曲的马仙期,打铁拨的雷海青,弹琵琶的贺怀智,打鼓板的黄幡绰,在朝元阁上,教授曲谱歌词,以便传入梨园,依声歌舞。因此歌声笛韵,每夜从朝元阁上度出来。

  这时早已引动了长安市上一个少年,名史李謩的。他自幼儿精通音律,一支铁笛,大江南北,都是有名。如今他适巧在京师遨游,打听得贵姐制有《霓裳羽衣》新曲,颇思一听新声,苦于宫中秘曲,民间无从传闻。在日间悄悄地走到骊山脚下,绕到宫墙后面去,只见危楼高耸,斜阳照着露云“朝元阁”三个字来。他又打听得李龟年每夜在阁上教歌,便于夜深人静之时,袖中怀着铁笛,倚身在宫墙下,听楼头仙乐仙歌。乐声止处,一缕娇喉,唱着第一阕道:

  “骊珠散迸入拍初,惊云翻袂彤,飘然回雪舞风轻,飘然回雪舞风轻。约略烟蛾态不胜。”

  宫墙内娇声唱着,宫墙外铁笛和着。第一阕唱罢,接着唱第二阕道:

  “珠辉翠映,凤翥鸾停。玉山蓬顶,上元挥袂引双成,萼绿回肩招许琼。”

  第三阕唱道:

  “音繁调骋,丝打纵横;翔云忽定,慢收舞袖弄轻盈,慢收舞袖弄轻盈。飞上瑶天歌一声。”

  那李謩在宫墙外静听数阕唱完,不觉低声赞道:“妙哉曲也!真个如敲秋竹,似戛春冰;分明一派仙音,信非人世所有。

  被我都从笛中偷得,好不侥幸!”他启言自语地赞叹着,一抬头,见阁上寂然无声,人灯俱灭。回头看天际河斜月落,斗转参横,便也袖着铁笛回去了。

  这李龟年在宫中领了歌曲,便去传授梨园子弟,细细拍奏;又教一班歌伎,表演羽衣舞。日夜辛苦教练,待得纯熟,便去奏明皇上。玄宗因六月初一日,是杨贵妃的生辰,特令设宴在长生殿中,李龟年带领歌舞子女,也候在殿下,听传旨试演。

  这日玄宗早朝初罢,便临幸长生殿。只因时候尚早,二班宫女,正忙碌着铺设筵席。那李龟年却已在殿前候旨。玄宗便命高力士去视妃子晨妆完未。高力士去不多时,只见一群宫女,簇拥着杨贵妃,轻移宫扇,走上殿来。看妃子时,却换了一身鲜艳的云裳;走近皇帝身前盈盈参拜。口称:“臣妾杨氏见驾,愿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玄宗忙伸手去,把妃子扶起,说道:“这万岁千秋,愿与妃子同之。”贵妃坐定,玄宗道:“今日妃子初度,寡人特设长生之宴,同为竟日之欢。”杨贵妃忙离席谢道:“薄命生辰,荷蒙天宠,愿为陛下进千秋万岁之觞。”说着,宫女捧过金杯来,贵妃献与皇帝。玄宗饮了,又把身前玉杯,高力士斟上一满杯酒,递与贵妃道:“为妃子添寿。”杨贵妃谢过恩,两人相对坐下。阶前仙乐齐奏,殿上传杯递盏。正欢乐时候,那高力士上来奏称:“启万岁爷娘娘,国舅杨丞相同韩、虢、秦三国夫人,献上寿礼贺笺,在宫门外朝贺。”玄宗取过礼笺来,递与妃子看去。回头传谕道:“生受他们,丞相免行礼,回朝办事去。三国夫人,候朕同娘娘回宫,再赐筵宴。”高力士才得传旨下去,又走上席间来,奏道:“启万岁爷,涪州海南贡进鲜荔枝在此。”玄宗忙命取上来。

  只见三个小太监,头顶着三个大冰盘,盘中满堆着鲜红的荔枝。

  杨贵妃见了这荔枝,不禁笑逐颜开。原来贵妃生长蜀中,爱食荔枝;待选入中宫,便有各路节度使,按时贡献。南海涪州一带所产荔枝,色鲜味美,尤胜蜀中;便命地方官一路设备驿马,到初夏荔熟,采下藏在冰囊中,飞骑按站递送。人马竭力奔驰,人饥马乏,沿路倒毙,又踏死行人的,不计其数。待献进宫去,一般的色香味美,丝毫不走,费去数十万财力,作践十百条性命,只博得妃子食荔枝时候的盈盈一笑。玄宗的宠爱杨贵妃,真是无以复加。杜牧诗中说:

    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

  真是实在情形。后人谱《长生殿传奇》,有一折进果的道得好;我如今附写在此,看官不妨参读,可见当时贡使之劳,驿骚之苦,并伤残人命,蹂躏田禾。以见一骑红尘,足为千古警戒。

  (末扮使臣持竿挑荔枝篮作鞭马急上)过曲(柳穿鱼):

  (又摸闻手介)不好了!踏出脑浆来了!

  (哭叫介)我那天河!轴方教命!

  (外转身作看介)原来一个算命先生,踏死在此。

  (净起斜福介)只求地方叫那地马的人来偿命!

  (外)哎!那跑马的呵!乃是进贡鲜荔枝与杨娘娘的,一路上来,不知踏坏了多少人,不敢要他偿命!何况你这一个瞎子?

  (净)如此怎了!

  (哭介)我那老的呵!我原算你的命,是要倒路死的;只是这个尸首,如今怎么断送?

  (外)也罢,你那里去叫地方,就走老汉同你抬去埋了吧!

  (净)如此多谢,我就跟着你做一家儿,可不是好。

  (同抬小生哭诨下)(丑扮驿卒上)(小引)驿官选,驿官逃!马死单单剩马屪。驿子有一人,钱粮没半分;拼受打和骂,将身去招架,将身去招架。

  (白) 自家渭城驿中一个驿子便是。只为杨娘娘爱吃鲜荔枝,六月初一,是娘姨的生日,涪州海南两处进贡使臣,俱要赶到;路由木驿经过,怎奈驿中钱粮没有分文,瘦马刚存一匹,本官怕打,不知逃在哪里去了,区区就便权如此驿。只是使臣到来,如何应付,且自由他!

  (末飞马)(急急令)黄尘影内日衔山,赶赶赶!近长安。

  (下马介)驿子,快换马来,

  (丑接马末放呆篮整衣介副净飞马上)一身汗雨四肢瘫,趱趱趱!换行鞍。

  (下马介)驿子,快换马来!

  (丑接马副净放呆篮与未见介)请了!长官也是进荔枝的?

  (未)正是。

  (副净)驿子,下程酒饭在那里!

  (丑)不曾备得。

  (末)也罢,我们不吃饭了,快带马来!

  (丑)两位爷在上,木驿只剩有一匹马,但凭那一位爷骑去就是。

  (副净)唗!偌大一个渭城驿,怎么只有一匹马?快唤你郡狗官来,问他驿马哪里去了!

  (丑)若说起驿马,连年都被进荔枝的爷们骑死了。驿官没法,如今走了。

  (副净)即是驿官走了,只问你要。

  (丑指介)这棚内不是一匹马么?

  (末)驿子,我先到,且与我先骑了去。

  (副净)我海南的,来路更远,还让我先骑。

  (末作向内介)(恁麻郎)我只先换马,不和你斗口。

  (副净扯介)休恃强,惹着我动手。

  (末取荔枝在手介)你敢把我这荔枝乱丢!

  (副净取荔枝向末介)你敢把我这竹笼碎扭!

  (丑劝介)请罢休。免气吼。不如把这瘦马同骑一路走。

  (副净放荔枝打丑介)胡说!

  (前腔)我只打你这泼腌脏死囚!

  (末放荔枝打丑介)我也打你这放刁顽贼头!

  (副净)克官马,嘴儿大油。

  (末)误上用,胆儿似斗!

  (同打介)(合)鞭乱抽,拳痛殴,打得你难挨那马自有。

  (丑叩头介)(前腔) 向地上连连叩头,望台下轻轻放手。

  (末副净)若要饶你,快换马来。

  (丑)马一匹,驿中现有。

  (末副净)再要一匹。

  (丑)第二匹,实难补凑。

  (末副净)没有只是打!

  (丑)且慢纽,请听剖,我只得脱下衣裳与你权当酒!

  (脱衣介)(末)( 白)谁要你这衣裳!

  (副净作看衣披在身上介)也罢,赶路要紧,我原骑了那马,前站换去。

  (取果上马重唱前一路里三句跑下)(末)快换马来我骑!

  (丑)马在此。

  (末取果上马重唱前巴得个三句跑下)( 丑吊场)咳,杨娘娘杨娘娘!只为这几个荔枝呵,铁关金锁彻夜开,黄纸初飞敕字回;驿骑鞭声砉流电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

  这一折词儿,虽说是后人铺张臆测之词;但在那时,作践民命,伤害田禾,实在有此情形。如今再说玄宗对贵妃说道:“妃子,朕因你爱吃荔枝,特敕地方飞驰进贡。今日寿宴初开,佳果适至,当为妃子再进一觞!”杨贵妃领旨饮酒,永清、念奴在一旁剥着荔枝,进献于万岁和妃子。李龟年带领一群《霓裳羽衣》的歌童舞女上殿来叩见天子,龟年奏道:“乐工李龟年,率领梨园子弟,叩见万岁爷娘娘。”玄宗传谕快把《霓裳羽衣曲》奏来。李龟年领旨下去,只听得殿前一片仙乐,更和迭奏。玄宗听了,也不觉心旷神怡。接着又有一队队舞女,在当筵依着声儿,娇歌曼舞,把满殿人的神魂儿全个儿迷住了。

  玄宗也连连赞叹,说:“好舞姿也!”歌息舞停,杨贵妃离席奏道:“此等庸姿俗舞,甚不足观;妾制有翠盘一架,请试舞其中,以博天颜一笑。”玄宗听说妃子能舞,且能在翠盘上舞,喜得他笑逐颜开。便说道:“妃子妙舞,募人从未见过。”回头便唤永清、念奴,可同郑观音、谢阿蛮二人,服侍娘娘上翠盘来。杨贵妃暂时告退,更换舞衣。

  只见二十来个小太监,扛着一架七尺来高翡翠琢成的舞盘:那盘儿圆如月,滑润鲜艳;盘座雕成莲花模样,一柱承托;脚下又雕成四头玉鱼,昂首顶住。玄宗看了高兴,便唤高力士传旨,李龟年领梨园子弟按谱奏乐,又令把那羯鼓移上殿来,待朕亲自打鼓。只见杨贵妃花冠白绣袍,璎珞锦云肩,翠袖大红舞裙,那郑观音和谢阿蛮,也各穿一色的白舞衣,手执五彩霓硅,孔雀云扇,遮着贵妃上殿。永清、念奴簇拥着妃子,上了翠盘,乐声起处,那旌扇徐徐移开。玄宗打着鼓,杨贵妃在盘中,俯仰翩跹地舞起来。看她腰肢细软,盘旋跌宕;乐声愈起愈高,那舞姿也愈舞愈急。只见那翠盘上鞋尖点点,舞袖儿回风团团;愈转愈急,也分不出人影钗光。正缤纷历乱时,忽地乐停舞止,旌扇又合。永清、念奴二人上去,把贵妃扶下盘来,走在玄宗跟前,深深一拜。玄宗扶住贵妃腰肢赞道:“妙哉舞也!逸态横生,浓姿百出,宛若翾风回雪,恍如飞燕游龙,真独擅千秋矣!”回头又唤宫娥看酒,待朕与妇子把杯。贯姐领了酒,玄宗便传旨,速把朕的十匹鸳鸯万金锦,一个丽水紫磨金步摇,取来赏与妃子,聊作缠头之赠。说着,又亲自从腰间解下一枚瑞龙瑙八宝锦香囊来,递与贵妃,说:“这个助卿舞珮。”贵妃一一领受。

  玄宗见贵妃脸泛桃红,微润香汗;便吩咐备下温汤,朕与妃子一同入浴去。说着,携定贵妃的玉手,迤逦向华清池来。

  这时那龙泉风池中,又有安禄山从范阳进贡来白玉雕成的鱼龙凫雁,杂浮在水面。玄宗和妃子解衣入水,那鱼龙奋鳞举翼,状似飞动;池中有银镂小舟,皇帝和妃子各各露着身体,坐在舟中,互通往来。又缝锦绣为各种花朵,浮在水面,任妃子戏弄着。玄宗游泳多时,才把妃子扶出水来。看她一搦腰肢,柔软无力,玄宗十分怜惜,便抚着进寝官一同睡去。

  这里再说安禄山,原是营州柳城地方的胡人,本姓康,他母亲名阿史德,有邪术,住在突厥国中,入轧荦山,与人野合有妊,便生安禄山。当时便推说入轧荦山在斗战神前祷子而得。

  禄山生时,有奇光上射天际,野兽尽鸣,望气的人说是祥瑞,报与范阳节度使张仁愿知道。张仁愿知是反叛降世,忙带领人马,亲自去搜捉。阿史德携子,遁入轧荦山中,后母再蘸胡将安延偃,禄山便冒姓安氏。在开元初年,延偃带禄山入中国,寄住在将军安道买家中,与道买的儿子约为兄弟。禄山渐渐长大,生性阴险,多智虑,善测人情,能通六蕃言语,充亘市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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